我的小学是在村里读的,那是个高中毕业生即是高级知识分子的年代,我的小学老师可能是高中毕业生,也可能是初中毕业生,甚至有可能是小学毕业生,谁知道呢。也许是因为我学习不踏实,也许是因为老师教的就是错的,反正,我一向自以为语文功底深厚,但是在儿子面前却屡屡出洋相,以致于儿子对我越来越不以为然。
那天,给儿子默写,“松柏,song bo”,儿子愕然,继而哈哈大笑,说:“你再读一遍。” “严肃点,你耳朵塞了狗毛了,读一遍你听不清?我再说一遍,你可听清了哈,松柏,song bo。”儿子笑跌在地板上,边笑边说“song bo song bo”,我开始警觉我可能出错了,“笑什么?我读错了?”“妈妈,我服了你了,是song bai,不是song bo。”怎么可能,我不以为然,我读了四十年的“bo”还能有错?查字典,看看到底是谁对谁错。可惜,新华字典上赫然写着,“柏,bai”。我错了,有点难为情,更多的是愕然,怎么一个字错了四十年都不自觉呢?想来一是因为这个字不常用,二是因为别人即便听出来也不好意思或者懒得纠正我。
前段时间,老朋友帮我在新疆淘了一块和田玉,玉质温润,滴水状的玉面上刻了一个笑容可掬的佛,我甚是喜欢。那天,我边端详这块玉边对儿子说,“我真喜欢这块玉,尤其是上面雕刻的这个fu惟妙惟肖,看着就让人高兴。”儿子愕然的强压欢喜的问我,“妈妈,你说这上面刻的是什么?”“fu呀”儿子再次笑跌在地板上,笑的眼泪都出来了,直嚷嚷“fufufufufufu”。我马上意识到我又说错别字了,可是,这个字这么常用我怎么可能说错呢?等到儿子的笑稍微缓解一点,我问他,“嘟嘟,这个字不念fu吗?”“妈妈,我真服了你了,这个字不念fu,念fo。”我大惊,怎么可能,我见过南京的北京的西安的杭州的等等等等地方的那么多佛,我怎么可能把佛的名字念错呢。有过“松柏”的教训,我想儿子应该是对的。查了字典,果然。好吧,儿子是师傅,我承认了。过了几天,儿子又重翻旧帐,问我,“妈妈,你那块玉上刻的是什么来?”我脑筋飞快的转动,念了四十年的“fu”反正是不对的了,应该是什么呢?好象是fou?对,就是fou。我自信的告诉儿子,“fou”,儿子笑的前仰后合,哇哇大叫,“foufoufoufoufoufou”。完了,我马上意识到,我又读错了。不是fou是什么呢?儿子终于停止了他的笑,告诉我说,“再给你说一遍,念fo,不念fu,也不念fou。你真是个人才,出门不要说认识我。”我汗颜!
这两个是近期发生的典型事例,所以还记得,至于比较久远的错别字,还有很多很多,一时想不起来了。反正,儿子经常经常纠正我的读音,尤其是英语,我几乎全都发音不准,他经常先是茫然继而狂笑然后纠正。我习惯了他的纠错,总是严肃的告诉他,嘲笑别人是不对的,尤其是这个别人还是自己的妈妈,不仅是不对,简直是犯上。他不以为然,说,“子曰: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。”我喜欢《大腕》里葛优对关之琳说的那句话,“发音不准你也能听的懂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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